池裡的小黃花一朵朵探出水面曬著太陽
樹林裡熊蟬、騷蟬和暮蟬的鳴叫震天嘎響
盛夏的福山
有熱鬧的空氣與濃到化不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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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的夏天
我第一次進入福山
9年前的見聞
老實說非常模糊了
只依稀記得那裡有讓人熱到發昏的草原
有沁涼的小溪
當然還有那美麗熱鬧的水生池
這是一個可以徹底遠離塵囂、忘記自己在哪的地方
「迷路一天，在山野」是我對那次拜訪所下的註腳
2014年的10月
我再次走進福山
那是一次約了好久的家族旅行
為了外公總在嘴邊念著那不曾去過的地方
我們難得可以聚在一起
蒐集每個大大小小的個資、上網登錄、等抽籤
然後幸運的獲得電腦系統的青睞
以及颱風的手下留情
我們在福山門口的木化石前拍了大合照
福山
的確是個美麗的地方
但，總覺得我只看見它美麗的外表
並沒有真正認識它
直到最近有機會參與了福山的課程
透過不同時間與天候的觀察與感受
才真正體會到
這裡真的是一個充滿生機的自然樂園!
01
《大雷雨》
上山的那天
蜿蜒的山路上雨霧濛濛
抵達雙連埤時時間還早
於是繞到湖畔欣賞水霧渲染在青色山林與倒影間的飄邈景致
通過管制站進入福山後
雷聲開始隆隆作響
大家都以為這次上山會是個可以曬人乾的大熱天
結果竟然會是冷到要穿外套的雷雨天
事前的所有防曬準備完全沒辦法派上用場
《螞蝗》
才到福山沒多久
馬上就有夥伴被螞蝗咬了!
沒想到只不過是走了幾步馬路邊的林下小徑
竟然就被螞蝗大軍給盯上了
牠一動也不動的死黏在夥伴的手背和小腿上
拚命的吸吮著鮮血的模樣真的挺可怕的
而且據說不能硬把牠拔掉
怕牠的「牙齒」會留在受害者的皮膚裡
後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牠甩掉
這下大家可得提高警覺
別再當誤入森林的小白兔了
02
《夜間體驗》
帶領我們的老師再三強調這不是「夜間觀察」
而是夜間體驗
因為重點不是觀察
在於體驗黑暗
當捨棄我們高度依賴的視覺時
其他的感觀就會被喚醒
黑暗中
所有細微的聲響變得清楚而重要
大家各自循著前面夥伴的腳步聲小心緩慢的往前
走著走著
空氣中突然飄來很濃烈的氣味
那是大花曼陀羅的花香
據說夜裡的香味特別濃郁
那些蟲子在黑暗中雖然看不見
但只要靠嗅覺便能找到花朵
頓時覺得，我們當下就像是那黑夜中的蟲子
只不過嗅覺一定沒蟲子好
03
夜裡的燈光
吸引了滿滿的各式蛾類
牠們都是這片山林裡的主人
04
《晨喚》
清晨4:43分
我醒了(而且不只我)
不是因為雷聲
而是臺灣騷蟬不絕於耳的巨大聲響
你也起得太早了吧?
夏天到福山
手機的鬧鐘一點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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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牠，害大家都起得很早
然後呵欠連連
07
雨後清晨的福山
一片翠綠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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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的就畫下來，不知道名字的自已命名》
這句話，是整個課程中聽到最多次
也覺得最有意思的一句話
在描繪和命名的過程中
我們能夠更清楚每個物種的細部特徵
也更明白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這比直接給我們一個生硬的名詞要有趣多了
名字本來就是人取的
牠叫什麼名字並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記住了牠的樣子和個性
以及你是否懂得欣賞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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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的山羌可說是隨處可見
而且很多都不太怕人
你走你的路
牠吃牠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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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觀》
這天吃早餐以前
我們有一個作業
就是要從住宿區走一段將近2公里的山路到水生池
一路上不能交談也不能使用手機和相機
到池邊後找一個自在的地方坐下來
靜靜的觀察，或者閉上眼睛感受當下的一切
至少維持30分鐘
眼前的那片山林
在我不注意的時候
悄悄的從溫暖的橘黃色轉成明亮的青綠色
這之間
不同枝頭上的蟬大聲的嘶吼著
五色鳥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鳥
在不同的章節先後加入了這場空寂而壯闊的山林杜比環繞演奏會
錯落在水面上的水黽
不時划動著雙腳
在水面劃出一圈圈由小而大的水波
彷彿跟山林裡的樂手們的聲波相互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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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糞金龜》
彷彿希臘神話中被處罰的薛西弗斯
不停的推動著巨石般
不過糞金龜可是用後腳倒立且倒退著推
牠腳下那巨大的糞球
竟被牠推成這麼規則的正球體
而且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阻礙
牠總是想盡辦法越過重圍
儘管常常跌個四腳朝天
或是得不斷的重新再來
牠都沒有放棄
實在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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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水池》
台灣萍蓬草挺著一朵朵小黃花
將水池妝點得熱鬧非凡
小鸊鷈忙進忙出
正努力的在水面築起一個穩固的窩
蜻蜓與豆娘出雙入對
來回逡巡
夏日的水池
總是那麼的繽紛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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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時間和角度
夏日的水池呈現出不同色調的美
讓人一看再看、一拍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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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福山行
除了隨處可見的山羌以外
還有夥伴有遇到我很想看的食蟹獴和白面鼯鼠
沒能讓我親眼目睹真的有點小可惜
不過沒關係
因為這回的所見所聞
真的已經夠精采了
謝謝福山
有空一定再到山上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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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次在福山有拿到一份福山常見的哺乳動物的小圖鑑
正好就拿去一一請教外公
外公年輕的時候常到山上設陷阱
那時候的環境還沒有現在開發和汙染得那麼嚴重
只要在淺山地帶就可以輕易捕捉到許多小型的哺乳動物
大約40年前吧?
外公會把用陷阱捕捉到的小動物交給外婆拿到市場賣
在那個還沒有動保法和所謂的保育類動物的年代
市場應該就像是動物園吧?
實在無法想像!
現在這些動物不能再捕捉了
然而卻也很難在一般的淺山看見了
鼢田豬仔[bùn-tshân-ti-á] = 鼬獾
烏跤香仔[oo-kha-hiunn-á] = 果子狸 = 白鼻心
棕簑猫[chang-sui-baˊ] = 食蟹獴
[tshit-á] = 麝香貓
這些動物的閩南語稱呼
都像是從來沒聽過的異國語言般
現在只活在長輩們的記憶中了
這有點令人沮喪
希望未來能有那麼一天
我們還能用這些有趣的名字
稱呼在山野裡巧遇的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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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天主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