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祭，我認識了吉貝耍
一個以木棉花為名的西拉雅聚落
吉貝耍( Ka-bua-sua )
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眼前好幾次
只是也想不起是書上還是哪裡
但特別的名字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唸法始終讓人疑惑這點讓它多了許多神祕
吉貝耍位在台南市東山區東河里
在每年的農曆九月初四晚上舉辦夜祭
拜現今發達的社群媒體之賜
讓我輕易的收到活動舉辦的時間
即便遠在山那邊的台南
2017年10月23日
因為有技術高超的朋友開車
我們只花了三個多小時就抵達東山市區
太不可思議了!!!
前進吉貝耍之前
先在東山市區解決完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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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停在東山的大廟碧軒寺
於是進廟裡打聲招呼
龍柱鐵柵上的捐獻者名字好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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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廟裡也有「富士山」鐵窗花!
真是開了眼界~
只是萬萬沒想到
這不是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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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走沒幾步
就發現台味十足的招牌後方有一整面的富士山鐵窗花
只是無奈被那超高彩度的招牌給佔盡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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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才又走幾步
就又看到一處街屋的二樓陽台上
有一組跟剛剛在碧軒寺裡看到幾乎一模一樣的鐵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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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見度也太高了!!!
根本比台南市區還要容易看到
而且梅花圖案在這裡也很受歡迎
吃了街上的肉圓和有名的日喜豆花
熱情的在地人報了一間隱藏版的鴨頭店
說是在鐵路邊
只是Google地圖上根本找不到東山市區有鐵路經過
於是懷疑起可能是早期的運糖鐵道
果真如此
只是隱藏版鴨頭店似乎沒營業
失望之餘
突然發現對面有一幢型式特殊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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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所有人不約而同張嘴驚呼
從來沒見過這樣型式的建築
網路上也找不太到相關的資料
所以大概也沒有文資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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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裡的房子的鐵窗花和鐵欄杆都這麼講究呢?
太令人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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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往吉貝耍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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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停在聚落北邊的入口處
於是不小心就遇到了「北公廨」
「公廨」是西拉雅族、大武壠和馬卡道等原住民族祭祀祖靈的地方
而吉貝耍很特別
在聚落的外圍一共設立了北公廨、西南公廨、東南公廨、東公廨
還有中公廨和大公廨
有點像五營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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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廨的旁邊會設置一個鐵籠
用竹竿與公廨相連
鐵籠裡面擺一個小壺
壺裡插了一種叫「澤蘭」的植物
壺邊還放了一些檳榔
從一旁的解說牌得知這個鐵籠就像是哨兵(兵馬營)
負責將巡視的情形透過竹竿(跳橋)向公廨裡的神靈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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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廨裡一樣供奉插著澤蘭的水瓶以及豬頭殼
這就是吉貝耍人與祖靈「阿立母」溝通的重要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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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要開始往聚落裡探索時
北公廨裡突然出現了一位阿姨
她帶著雞豬魚等牲禮前來祭拜阿立母
從準備的供品來看跟漢人的習俗幾乎無異
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檳榔了
阿姨不但獻上檳榔
還會用檳榔作為筊與阿立母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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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戶住家門前的保麗龍盒裡
就種著澤蘭這種植物
對他們而言，這就像是護身符
能夠保佑平安
他們甚至會把澤蘭插在車子裡或機車上
就像護車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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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部落裡的大日子
為了讓外地來的訪客認識部落裡的文化
他們還找了當地人為訪客作導覽
也因此我們才會知道有些人的家裡也會自己私設像在公廨看到的那種鐵柵欄
柵欄裡一樣供奉插著澤蘭的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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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裡鐵皮屋外牆的母語教學
澤蘭叫作「I hing」
檳榔則是「 Ab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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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小公廨
牆上掛著乾燥的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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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學堂門口的郵筒
是米酒瓶和檳榔的造型
非常有趣
也可見米酒和檳榔在部落文化裡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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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學堂旁的公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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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現梅花圖案的鐵柵門
這讓我很想知道鍛造的工藝是出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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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裡的斑葉榕
種在路邊非常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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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古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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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南部的九重葛都可以長得特別好
即便只是種在花盆裡都可以開出這麼美的花
還是說有特別的照顧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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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落西南邊的公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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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終於來到大公廨
這裡陸續有民眾拿著供在家裡的阿立矸來此祭拜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進入大公廨一律得脫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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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擺滿了來自不同家裡的阿立矸和檳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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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公廨的路上早已聚集了各式攤販
預告了一場年度的重大慶典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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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逛完了整個聚落已是夕陽時分
打算找個地方看日落
於是從大公廨旁的小路走出聚落
便是一望無際的稻田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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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了一條沒什麼車走的小路
坐在路上靜靜看著太陽緩緩的落下
同時也利用這難得的機會
躺在地上仰望這向晚的天空
感受路面殘留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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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鐘開始
部落裡搭設的舞台上安排了當地國小學生的傳統舞蹈表演
以及原住民歌手的節目
不過因為民生問題還是得解決
所以我們只能跳過節目
到離吉貝耍最近的另一個大城市新營覓食
結果想吃的豆菜麵和鱔魚意麵都沒開
只好自暴自棄隨便找了一家小吃攤用餐
吃完晚餐回吉貝耍的路上
不小心遇到了一條茂密的綠色隧道
回到部落看了一小段原住民歌手的演出之後
緊接著就是夜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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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漸漸聚集到了大公廨前的廣場
廣場上擺放著要獻給阿立母的豬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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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十一點鐘
夜祭的儀式正式開始
負責祭祀儀式的祭司「施加伴頭」手持藤杖和澤蘭
逐一為阿立母點收豬隻
並幫豬隻覆上白布
代表這些豬隻為阿立母所有
其他神靈或好兄弟不得隨意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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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收完畢的豬隻在敬了五次酒之後
又一隻隻被翻面然後撤離廣場
拜豬的儀式便告一段落
在等待的時間
部落裡還準備了豐盛且熱騰騰的宵夜點心請在場所有人享用
本來還不太好意思去吃的
結果一吃才發現油飯超好吃
其他還有炒米粉和肉羹湯
一不小心就吃太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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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祭的最後，就是「牽曲」的儀式
部落裡的女性族人頭戴由雞冠花和檳榔花所編纏而成花圈
身穿西拉雅的傳統服飾
手牽著手圍成一圈
緩緩踏步繞圈
並吟唱著略顯哀傷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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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多
施加伴頭用檳榔擲筊獲得阿立母的允許
牽曲儀式便得以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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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之後
現場開放飲用水缸裡阿立母加持過的水
具有保平安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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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公廨走出部落的路上
感覺空氣中有著濃濃的霧氣
想起幾年前在鹿港看燈會時也遇過類似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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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那麼晚還醒著
回民宿洗完澡倒頭就睡了
這天的夜裡有點涼
根本不需要開冷氣
把窗子開一點縫
就覺得有著涼的可能了
天亮以後的午後
部落裡還有在稻田裡舉行的「孝海」儀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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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天主堂 】